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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暗花明又一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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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中山公园出来后,乘上地铁三号线便直奔上海火车站,很少见的动车晚点被我遇到了,不过还好只是晚点了几分钟。因为是晚上,看不到车外的风景了,只知道列车驶向南京。如果是白天,看沿途农村的风景,坐在这现代化的交通工具里,感觉城市驶入了乡村,放目远眺,淡极了的幸福感,惬意人生。

列车到南京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九点多,南京车站,是我见过的最整洁和舒服的车站了。天色不好,恰恰给玄武湖那温柔的水波,蒙上一层轻薄的纱,轻轻的触摸岸边那木质的码头,发出微微的叹息声,湖对岸的城市也朦朦胧胧,夜市的灯弯弯扭扭,像极了,海市蜃楼。

人生很多时候,是来不及挥手告别的,雨花南路铁路旁的房子,我曾在里写《城市边缘风景》。最后一次离开它时,站在窗前是爱人依依不舍的身影,而再回来后,那里面却已经不是往日的风景,昔日的心情,不过,不管里面是谁在窗前看景,我想,必然,也,同是天涯沦落人。

新的住所,我没有去过,因为,原来的住所,我还在上海出差的时候,便被老友们搬走了,所以这次回南京的首要事情是找新的住所。大概的地点在双龙大道,那是个我并不陌生的地方。不过再熟悉,没有老友出来相接,我也找不到那个巷子,接我的是两位老友。街道两边是铜墙铁壁的建筑,从一个不起眼的巷子中进入,步行不到十步便豁然开朗起来,高大整齐的建筑,一下子没了,稀稀疏疏的平房和两三层高的小楼无规律地交织在一起。

青灰色的瓦,黑暗中,掩饰不住陈年雨水留下的青苔;昏暗的墙,惨淡里,道不清岁月留下的磕磕绊绊。楼道还很宽敞,大大的窗子上,却不见往日的玻璃,黝黑的电线,龟裂的绝缘皮已抱不紧冷冷的的钢丝,兀自地挂着,默默地等,一场雨,将它打下,或者是一阵风,将它吹落。

房间在二楼,屋子里,则是另一番景象,完全不同于外面的破旧,不同于外面的破旧,并不是因为它不破旧,屋外破旧的沧桑,屋内破旧的温暖。房间很大,客厅里有了冰箱,小戴为此高兴了一个多星期,时刻保证冰箱里塞满了吃的。走进里面的房间,径直向窗子走去,窗下是别人家的屋檐,也是青灰色的瓦,窗前是一颗大的毛桃,零零星星地结了一些果实,桃树很高,却不怎么结果。

外面渐渐下起了雨,似乎回了了家乡,我总是喜欢在窗前,看风景,而窗外风雨飘摇和窗内温暖舒适,便是我很大的幸福,初次见面一壶酒,从此天涯是故人,我居无定所,不过,到一个地方,爱上一个地方,人生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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